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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这里要讲的不是我的故事,而是他——我当上教师所带的第一批学生中的一个男生。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先谈谈我。
教师并不是我理想中的职业,但是经历了奔小康的家人都觉得这是一份稳定且收入不错的工作,在填报大学志愿时还是从了他们,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同意只要我能当上老师,那我理想中的那个职业也不会太过于干预。
在顺利从师范毕业,找到高中语文老师的工作,心里已经把网编当成自己的一种爱好,一种兴趣。
不过当时因为高三有一个语文老师请了产假,我就那样稀里糊涂的成了高三七班的语文老师。
一个刚走上工作岗位的年轻女老师,负责一个高考班,力不从心是可想而知的,可看着那群孩子一个个努力的样子,脑中浮现的是当时的自己,渐渐的网编的事慢慢淡了下来,那整整一个学年,我只负责了一本小说,不过庆幸的是质量和销量都不错。
而他就是那个高考班里的学生。
对他的第一映像是清瘦,但非弱不禁风。
后来发现他真的是一个安静的人,比班里最安静的女生还要没有声响,而那云淡风轻的脸上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大的表情。
最常做的事是发呆,只是安静的看着窗外,而且我也发现,不管班级里怎么调换座位,他一直都是那个靠窗最后的位置。
当时的大题目是:风拂过手掌留下了什么。
范围很广,可以写风景、社会、学校,心情、友情、爱情、亲情、、
而他。我当时记得很清楚,他写的是:生命。一个比大题目范围还要广的题目。
但文章并没有慨括或笼统。他借用了一个虚拟的人物,写了一个从小被父母抛弃,稍稍长大后又被孤儿院抛弃的小男孩。在秉着自己对生命的渴望而蝼蚁般的生活在社会的黑暗巷子里,用倔强不屈的眼神忍受着同龄人带来的嘲笑和欺负。
他的文字很淡,整个故事也一直控制在一条线上,没有突然把人的心情带到云端,又突然跌进谷底。就是那样,和他的人一样静静的,却散发着让人心疼的感情。
我记得文章的结局是,那个男生死了,在他大二的时候。整篇文章本来就带着灰色彩,可他最后的交代那个男生的死是因为血癌。
他瞒着所有人,安静的睡在教堂的耶稣像下。
他对着耶稣许的最后一个愿是:我想活下来。
不过很遗憾,这篇文章没有得到最高奖,并不是这文写的不好,而是不符合当时的主题,他的文章给人的感觉太过承重,同时也带着很多教学上不应存在的内容:比如:孤儿院的抛弃。这是现实社会的一种批判。
但对于他来说好像那只是他信手拈来的几千文字,外界的任何都不管他的事。
那比赛是学校希望他参加的,所以他去了,仅此而已。
这是我对他印象最深的一件事,对那篇文章也是永远不会忘记的文字,后来的事都没什么好说的,他实在是一个低调到没有存在感的人。
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,毕业后的两年,他竟然会来找我。
当时他就站在教室外面,依旧没有波澜的双眼,看不出的情绪的表情。他的出现引起了课堂的小小风波,很多学生都在猜测他是谁。
因为本身就与他相差没有几岁的原因,他却是长得很不错,有点像小说中的冰山王子那样。
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带来的骚动,淡淡的看了我一眼,就离开了,直到下课后在楼梯口看到他。
我想过很多他来学校的原因,却从来没有想过是为了那件事。
当时他是这样说的。
“老师,我知道你的另外一个职业。”
我当时的震惊不亚于前几年看2012那部电影。
“我想请你帮我。”
我知道他文采很好,可我的另一个职业是网编,而他想请我帮忙的另外一个意思就是要我当他的网编?
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去写小说。
当时我回绝了,其实也因为最近发现的精力已经无法顾那么多事了,也就不怎么负责小说了。
后来便没有再见过他。
只是某一天,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。
赶到医院时,他正在手术室,在外面等家属的护士看见我告诉我,在他的手机里找到了我的号码,因为上面打着姐姐两个字才打给我的。
了解情况后,我觉得眼前一片漆黑,并不是因为他在手机上把我设置成姐姐,而需要我来支付这次的医药费,而是护士告诉我…
他得了血癌,就是大家所说的白血病,而且情况比较严重。
两年前的那篇文章就这样一字一句的浮现在我的脑海中。原来他那个时候就知道,却一个人独自忍受着,因为他和那篇文章里一样,是个孤儿。
庆幸的是手术很成功,我在他的病房里守了一夜。当时我想他应该希望身边有个人陪着。
第二天他醒来,看到隔离房外的我就红了眼眶,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强烈的感觉到他的情绪。
护士帮我穿好防细菌的衣服,戴好帽子和手套。走进无菌的病房,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。
站在他的病床前,原本就苍白的脸色,此时更是接近透明,眼角有点润湿。我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,严格来说我们并不熟悉。
他带着氧气的嘴巴动了动,我俯下身把耳朵覆在上面,听到他用虚弱的声音说出了那句话。
“我想活下来。”
我的眼泪在那一刻决堤了,他也是,甚至有点激动,外面的医生和护士马上冲了进来,带进了无数我见都没有见过的仪器。
我在他们的推嚷中到了门口,手指触着门把,回头看了一眼开门跑了出去。
那一次在医院的厕所,我哭的嘶声竭力,为他,仅仅是为了他,我的学生,把我当成姐姐的男生。
接他出院那天,送他回家才知道他是走读生,而住的地方让我哑然。
那天他告诉我在高三那年他就已经开始写小说了,而且销量都很不错,没有经历普通网络作者想出书却找不到一家出版社,甚至连网编都从来不缺。
而仅仅三年时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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